窮養多肉

我養多肉快十年了，不時在朋友圈中發些多肉的靚照，寫寫養多肉的快樂，引得好幾個同事和鄰居掉進“肉坑”。不斷有人咨詢我——土的配比、水的澆法、葉插的門道、水培的技巧，在眾多追隨者中，鴿子“入坑”最深。

那天下午，鴿子說她家有幾個小苗快活不成了，要我去“診治”一下。我一進她家晾臺，一下子驚呆了，滿滿一陽臺全是花花肉肉，上面掛著，窗臺上擺著，兩個花架滿滿的，還有地上的一排排，很是壯觀。鴿子笑著說，自從去年開始養肉，把洗衣機搬到了衛生間，鞋架抬到了過廳，騰出了整個陽臺種花養肉。剛入“肉坑”，熱情正高，一年投在養肉養花上的錢不下5千。

沒想到她后來居上，她的花肉隊伍遠遠超過了我這個師傅的，她還讓我看她買的一箱子的肥料——有催苗的、有滅蟲的、有促花的、還有好幾瓶藥水，一箱子的工具，三袋子的營養土、陶粒、鋪面石等。她買的那幾棵小苗十幾元，一個小花盆居然三十多元。這些網上買的東西，看得我一愣一愣的，因為我除了買花盆外，在養肉上幾乎沒有投入過費用。

養肉就像養孩子，鴿子的養法是圈養富養，我的是放養窮養。

剛開始養肉，各種土法上馬——每次回老家都要撿些蚯蚓土；去隔壁院里找門衛要過爐渣；到學校附近的樹林里挖過松針土；在河邊撮過一袋子鋸末。將這些弄回來后或曝曬或漚在院子的角落里。用時將這幾種拌在一起，這就是最好的花土，透氣透水還營養。

我曾將果皮裝進油桶發酵成果酸；將過期的啤酒兌水；將喝剩下的茶葉水集中起來，都用來澆花，它們喝的水花樣繁多。

第一次在街上看到多肉植物，十分喜歡，于是花10元錢買了兩棵多肉——觀音蓮和紫樂。后來觀音蓮發了一盆又一盆，家里幾乎盛不下了，送給別人一棵又一棵，也換回來了不少自己沒有的品種。那棵紫樂也成了英雄——子孫滿堂，是家里多肉的“祖宗”。后來也去花市上買過幾棵多肉，更多的是朋友送的，從別人手里交換來的。最遠的一棵是來自常熟表妹鄰居的一棵紫玄月，現在已是長發披肩，紫色的發間點綴著小黃花，成了眾多多肉的顏值擔當。

每天早上撿枯葉、拍美照，發朋友圈，真是“相看兩不厭”。養多肉這么多年很少花錢，但是花兒艷，肉兒萌。老揚說：“你插根筷子都會發芽，主要你是‘用心’。”“用心”兩字我愛聽。

養肉和養孩子有相似之處。有的家庭條件好，對孩子精養——給孩子選擇好的學校、購買大量書籍，送到國外深造，成才的不少。有的家庭條件一般，沒有經濟基礎，別無選擇，對孩子實行放養。以我之見窮養多肉樂趣多，窮養孩子成功多。

養肉和養孩子一樣，富養有富養的條件，窮養有窮養的辦法，只要“用心”，一切都好。

蔣曉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