勝似春光的秋色

在我們這兒，雖然每年秋天都要有一段“秋辣子”的天氣過程，但進入10月后，就出現(xiàn)了“一場秋雨一場寒，十場秋雨穿上棉”的情況。淅淅瀝瀝的秋雨接連下了幾場之后，便出現(xiàn)落葉遍地的場景。秋風(fēng)秋雨的威力確實很大，以荷葉為例可見一斑。原來清香陣陣、碧翠欲滴的荷葉，只是經(jīng)歷幾場秋風(fēng)秋雨，便失去了往日的風(fēng)采，漸漸變黃變干，成了殘荷。

對秋風(fēng)秋雨秋葉的感慨，古時候一些文人便想到秋天的蕭瑟，如“秋風(fēng)蕭瑟天氣涼，草木搖落露為霜。”（曹丕《燕歌行二首·其一》）“萬里悲秋常作客，百年多病獨登臺。”（杜甫《登高》），以及被譽為“秋思之祖”的馬致遠的小令《天凈沙·秋思》“枯藤老樹昏鴉，小橋流水人家，古道西風(fēng)瘦馬。夕陽西下，斷腸人在天涯。”

我以為，境由心生、景為情寫，秋景是蕭瑟，還是壯美，全在于一個人的心境與胸懷，而我眼中的秋天是成熟的、壯美的、向上的。

秋天是成熟的。秋天是收獲的季節(jié)，人們經(jīng)過從春到夏的勞作，汗水灑滿大地后，收獲的是滿眼的金色，如金燦燦的玉米、金燦燦的大豆、金燦燦的稻谷……人們收獲著莊稼，也收獲著喜悅。年長的我們，也收獲著經(jīng)驗、沉穩(wěn)和滿足。

秋天是壯美的。天高云淡、天朗氣清。秋季是菊花和桂花盛開的時節(jié)，那一叢叢的，煞是好看。我以為，桂花香味是最濃的。桂花在秋天一般會開兩茬：9月10日前后，丹桂初芬、芳香撲鼻、沁人心脾，而10月上中旬，城市金邊銀角的小公園里，桂花樹又結(jié)滿了金黃細(xì)小的花兒，比第一茬還濃密，這時滿城都充盈著桂花的芳香，芳香中還帶有一絲甜意。

秋天是向上的。小麥、油菜等都是秋天播種的，不幾天就發(fā)芽出苗。在嚴(yán)冬到來之前，它們都是努力生長著的，由纖細(xì)變成根深苗壯。遠遠地望去，長在大地上的麥苗，就像廣袤的平原上鋪了一層綠地毯。還有菜園里菠菜、蒜苗、小青菜等，它們最適宜秋天的溫度，秋天種植后，長勢特別喜人。

從古至今，很多偉人、詩人都贊秋賞秋，毫無悲秋之意，體現(xiàn)出他們高懷逸致的心境。一代偉人毛澤東對秋就特有情懷，他贊秋天、吟秋色，給我們描繪了一幅生機盎然，色彩絢麗壯美的寒秋圖：“看萬山紅遍，層林盡染；漫江碧透，百舸爭流。鷹擊長空，魚翔淺底，萬類霜天競自由。”（《沁園春·長沙》）及“一年一度秋風(fēng)勁，不似春光，勝似春光，寥廓江天萬里霜。”（《采桑子·重陽》）。被稱為“詩豪”的中唐時期的詩人劉禹錫，雖屢遭挫折，在《秋詞（其一）》中卻寫下了“自古逢秋悲寂寥，我言秋日勝春朝。晴空一鶴排云上，便引詩情到碧霄。”的豪言壯語，寓志氣于詩情之中，其達觀人生態(tài)度可見一斑。還有晚唐詩人杜牧，對秋天也是極為欣賞的，曾在《山行》中用“停車坐愛楓林晚，霜葉紅于二月花。”贊美深秋山林景色。

如果說春光嬌艷，令人心動，那么秋色絢麗，使人沉醉，秋光勝似春光。我深愛這秋天，愿與大家共享這醉美的秋色。

■ 屈海波