鳥在林間自在啼
鳥兒是自然界生機活力的寄托,北宋石延年的詩句:“樂意相關(guān)禽對語,生香不斷樹交花”,最能體現(xiàn)這種境界。它象征著生命的交流,造物的無私。花開花落,鳥來鳥去,不因貧富貴賤而有差異。翱翔天空的飛鳥即使見金磚扔過,它也不會瞟一眼的。設(shè)想若是沒有了嚶嚶鳥鳴,那必然缺乏韻致而顯得一片蒼白;就是一座山,其上若有蒼鷹盤旋,也會令小山有活起來的動感。
鳥是大自然的寵兒。湖畔水湄,有了白鶴和鷺鷥,野趣中便有無限生趣。閨樓中蓄有一羽黃鶯,靜境中就添了幾分雅韻。而長廊畫閣,小軒閑齋,百靈、畫眉、鸚鵡、百舌得一便逸興洋洋,閑情欣欣。當我們閑步野游時,立刻就有一種如同欣賞古典名曲似的激動。
古代士大夫文人喜歡親近自然,與山水花樹為伍,自然也愛鳥,尤其是那些可觀可聽的禽鳥,所以他們的筆下,留下了大量的詠鳥詩,真可謂五彩繽紛、絢爛多姿。《詩經(jīng)》的開篇“關(guān)關(guān)雎鳩,在河之洲。窈窕淑女,君子好逑”,就是用“關(guān)關(guān)”鳴唱的水鳥起興,表達詩人對采摘荇菜的美麗姑娘的純真愛情。
唐宋以來,許多著名的詩人都有以鳥入詩的力作,孟浩然的“春眠不覺曉,處處聞啼鳥”,鳥鳴點出了春日清晨的意境。王維在《鳥鳴澗》中的“月出驚山鳥,時鳴春澗中”,月色驚動山間飛鳥所發(fā)出的鳴聲,打破了山間的靜寂。杜枚的“千里鶯啼綠映紅,水村山郭酒旗風”,歐陽修的“百囀千聲隨意移,山花紅紫樹高低”,意境清新、活潑,流露出詩人對美好自然的熱愛之情。
中國文人養(yǎng)鳥起源很早,至唐代已經(jīng)盛極一時。唐太宗李世民就有養(yǎng)鳥癖。晚唐金昌緒,本來名不見經(jīng)傳,但他的一首《春怨》:“打起黃鶯兒,莫教枝上啼。啼時驚妾夢,不得到遼西”萬口傳誦,使其大名張揚。其原因就是里面有一只攪擾閨中少婦晝寢的黃鶯,沒有它,全詩就毫無聲色。如果把鳥換成人,由人來擾,當然也就沒有什么味道了。
到了宋代,一般官僚階層以養(yǎng)鳥為樂事,士大夫文人也同樣趨之若鶩。一代文宗歐陽修雖喜歡鳥,但他認為“鎖向金籠聽”,“不及林間自在啼”,歐陽公這兩句詩既是寫實,但隱隱寓其感慨,明眼人自能品味出來。明末清初文人張潮說:鳥語之佳者,當以畫眉為第一。的確,畫眉可以算是鳥類中的“歌星”,其鳴悅耳動聽,而且唱歌的態(tài)度極其認真。據(jù)美國人拉維斯·托馬斯觀察,畫眉在歌唱時低著頭,一遍又一遍地唱出柔和的曲調(diào),先來一段快板,唱完后覺得不很滿意,便從頭再來一遍,直到自己滿意為止,畫眉的鳴聲音調(diào)多變而富有節(jié)奏,古人擬其音為“如意-如意”,因而有人稱畫眉為如意鳥。
其實,鸚鵡也算半個歌星,它喜歡學舌,也被人類偏愛。鸚鵡羽毛華麗,本就令人喜悅,何況,教不了多久,就能學會說“你好”“吉祥”之類的語言,不獨讓養(yǎng)鳥人得享歡愉,連登堂入室的客人也大喜過望呢,甚至被冠以“媚人”的珍品。
鸚鵡在感知地震的方面,似乎也有超乎尋常的能力。前陣子肥東鬧地震,合肥市區(qū)亦有震感,震前半個多小時,女兒家養(yǎng)的一只小鸚鵡就開始胡飛亂跳,且叫聲凄戾,遠不似平素的悅耳動聽。后來,官方發(fā)布了地震信息,女兒方才如夢初醒,原來這鳥如此敏感呢。鳥兒的可愛之處,也因此可以再加上一條吧。
■ 劉效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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